王先亮
周末,與幾位朋友小聚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灶臺邊,灶臺中央嵌著一口圓口尖底鐵鍋,蓋著高粱稈鍋蓋,鐵鍋正上方吊著一個排煙罩。
我正凝神注視著灶臺,服務員拿著菜單進來讓我們點鍋底,有排骨、雞塊、五花肉,可以混在一起燉。
很快,服務員就把我們點的排骨和雞塊端上來了,倒進鍋里,再兌上調好的湯料,之后又端來一盆和好的玉米面,捏成橢圓形面餅,依次貼在鍋沿上,貼了一周,蓋上鍋蓋開始熬煮,說20分鐘后就可以吃了。
當我看到服務員往鐵鍋里貼玉米餅時,就想起了童年時母親做的地鍋玉米餅,又香又焦,特別好吃。
那時,廚房里支著地鍋,每到冬天,母親做飯的時候,我就喜歡幫著燒鍋,鍋灶里躥出來的火苗,能帶給我光亮和溫暖。
那時候小麥面少,母親知道我喜歡吃玉米餅,就經常在地鍋里貼玉米餅。飯做好,母親掀開鍋蓋的那一刻,玉米餅的清香撲面而來??粗巧宪浵陆?、金燦燦的玉米餅,我直流口水。
母親把鏟下來的第一個玉米餅遞給我,我在軟的那面抹上一層辣椒醬豆,再滴幾滴香油,一口咬下去,又辣又香,又軟又焦,美味極了。
在與朋友東拉西扯中,20分鐘很快過去。服務員推門進來,掀開鍋蓋,遞上鍋鏟和勺子,說可以吃了。排骨和雞塊的濃香與玉米餅的清香混合在一起,鉆入我們的口鼻。
大家迫不及待地撈起肉塊,又用鍋鏟鏟下玉米餅。啃一口排骨,咬一口玉米餅,此時此刻,雖是寒冷的冬天,房間里卻歡聲笑語、春意融融。
每當親友來訪,我總會帶他們品嘗一下這焦香的地鍋玉米餅。大家圍坐在灶臺四周,仿佛就在自己的農家小院里吃飯,氣氛融洽,和諧自然。